锦善应诺往前堂过去,少顷便脚步匆匆地走了回来,砰一下打开诊室的门。
“姑娘!”
她急切唤着,又转身砰一下把门关上。
苏淡云听了,以为出了什么问题,忙从医书上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却是锦善两眼放光的样子。
她微微一怔,随之诧异问道:“看出来了吗?是出了何事?”
锦善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把扶住主子肩头,“姑娘!复容膏!是您的复容膏!”
苏淡云被她摇得头晕,忙抬手叫停,“慢慢说,复容膏怎么了?”
锦善兴奋不减,激动道:“您做的复容膏差不多都卖完了!”
苏淡云一怔。
那复容膏宋季凡定价每瓶三十两,这价格着实不算便宜,怎地才七日时间就快卖完了?
她只觉难以相信,缓了缓,道:“当真卖完了?”
锦善竖起一根手指,圆脸上溢满兴奋笑容,“还剩一瓶,婢子方才已经反复确认过了,当真只剩下一瓶,摆复容膏的位置都已经空了。”
苏淡云恍然。
方才她进来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,原来是放复容膏的位置空了。
之前她并没往这方面想,脑子里也装着其他事,一时间也没留意清楚。只是这下听了,总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,便又再次问道:“你确定真是卖了?而不是被东家拿走了?”
“真的卖了。”
正说着,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诊室门口传来。
两人当即被吓了一跳,齐齐抬头去看,便见宋季凡穿着一身青布直裰,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于腹前,面带微笑站在屋门口。
见两人看过来,宋季凡指了指屋门,礼貌笑道:“门没关严,我刚到医馆就听到了两位说话,便过来找苏娘子谈些事情。”
锦善一听,一张圆脸当即羞窘成了熟透的苹果,满脸歉意地低下头去。
都怪自己方才太激动了,一时没把门关好,说话嗓门也大,真是丢死人了。
苏淡云见她这般,怕她自责太过,便笑着朝她投去个安抚眼神,随之又站起来朝宋季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,“医馆刚开业,宋公子这几日辛苦了。”
锦善知道两人要开始谈事,十分识趣地默默退到不远处候着。
宋季凡抬脚进屋,又顺手把门掩好,“已经习惯了,也说不上辛苦。倒是苏娘子你,开业那日让你白坐了一天,医馆那般冷清,怕是要吓到苏娘子了吧?”
他一边微笑说着,一边走到苏淡云对面的椅子坐下。
苏淡云也跟着在自己的位置落座,朝锦善道:“锦善,给东家沏盏热茶来吧。”
锦善应诺,正要出去,宋季凡却摆了摆手,笑道:“不用忙活了,我进来就说件事情,说完我回自己屋子再喝便是。”
苏淡云也不勉强,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样,笑道:“不知宋公子要找我商谈何事?”
宋季凡望着桌后坐着之人,浓眉大眼里填满笑意,“谈事之前,我先告诉你个好消息。”
苏淡云秀眉抬了抬,心里猜到什么,面上却配合笑道:“是什么好消息?”
宋季凡:“咱恒安堂第一批上架的复容膏只卖剩一瓶了。”
说着便假装无辜道:“是真的卖了,不是我拿走了。”
苏淡云想起宋季凡方才进来时自己问锦善的话,再看面前人这假装委屈之状,不禁轻笑一声,“我相信。”
言罢便顺势把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:“可复容膏的定价不算便宜,怎地卖得这般快?”
宋季凡:“是开业前做了一些准备。”
这话成功引起了苏淡云的好奇,“准备?什么准备?”
宋季凡意味深长一笑,“你还记得之前多做的复容膏吗?”
苏淡云当然记得,之前宋季凡本来让她先做十瓶复容膏等待开业,结果后来又让她多做了两瓶。因为时间充裕,她也没有多想,便照吩咐做了。
忆起这事,她点了下头,一副十分期待听下文的样子。
宋季凡见了,笑意又加深了些,“复容膏能卖得这般快,就是这两瓶药膏起的作用。”
苏淡云听得一头雾水,追问道:“不知此话怎讲?”
宋季凡不疾不徐地解释:“锦绣坊的施大掌柜年轻时曾受过伤,手上留了疤痕。她经常要与一些高门的夫人小姐打交道,这疤虽不算严重,可落在一些贵人眼中却也有碍观瞻。
家母是锦绣坊多年的老主顾,与这施大掌柜相熟多年,之前就曾受她所托去寻过一些祛疤的药,只可惜效果都不太理想。因之前家母受托找药一事是交给我去办的,我便因此留了印象,这回就送了她一瓶复容膏,结果她才用了几日,疤痕就已经淡了许多。
眼下是春夏交际之时,许多夫人小姐要找锦绣坊做新夏裳,有些还会邀施大掌柜到府里商讨做